愿赌服输

本来打算学习学习,学点东西。但我突然不能说服自己学了有什么用,然后又短视地看到没什么效果,然后突然想到blog转一圈,生点感慨,总而言之一句话,学习的想法没能付诸实践。
伤口在反复中,前两天的信心荡然无存,我又开始紧张起来,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到头。

本来到这里码字是想整理一点什么理清一下自己,让自己的过去现在能够得到一个理性的证明或者分析。
我看了一些刚刚码字的时候,似乎感性与矫情大过其它的。现在却像透了一个没有感情的科学家,我说的是科学家那种脉络清晰的思维方式,不是说他们的学术修养。

分析自己是一件危险的事,当然这么危险的事是不能放在这么公众的地方进行。而隐蔽的地方又会被阴暗心理所主导,关键的是,最后,认识自己有什么用?很多人努力着,兢兢业业地做着自己的工作,然后在这个方面或者那个方面成功了,这一切,都是要在认识自己之后才能进行吗?显然不是。看样子只是庸人自扰罢了。

我希望我能从人为什么要活在这个世上的问题上超脱。超脱意味着不必要存在。事实上我压根就没弄明白世上为什么要存在人这种生物,虽然没有人的话这些文明就有些可惜了,我会为艺术和科学而感到惋惜。似乎生命的本能就是为了繁衍下去,那么繁衍的目的何在?为了种族能够延续下去吗?为了延续而延续,还是为了统治而延续?再纠缠这些问题还是庸人自扰,好多动物活一辈子就是为了下一代能够出生,以至于有很多动物一有下一代自己就死亡,或者一有下一代就被自己的下一代吃掉,都证明了生命存在只是为了把自己延续下去。然后这就成了数学上一个称之为公理的东西,不需要证明,而且可以用它来推断别的东西。母性就是由这一公理推出来的真命题。虽然反过来想,假如生命本质不在繁衍,那它就繁衍不下去了,那也就延续不下去了,那也就没有这个因为生命的不断延续而产生的“我”在这里思考这个没用的东西。可是正方向去想,我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我常幻想一个没有人类的世界,或者干脆没有文明的世界。宇宙就是宇宙,年轻的星系慢慢的形成,年老的星系慢慢消逝变成黑洞,年轻的恒星精力旺盛地进行着核聚变,年老的恒星无奈地看自己越来越臃肿,最终爆炸,缩小为一颗默默无闻的白矮星,恒星俘获的行星在不遗余力地清扫自己周围的轨道,顺便俘获自己的卫星,一切的一切,都随着这个宇宙慢慢地越变越大,然后再重新坍塌成一个体积极小密度极大温度极高的点,周而复始,周而复始。人类的出现只不过是宇宙中的一瞬间的闪电,或是烟花。或者这些个比喻都不对,下面这个比喻可能更贴切,就像我们生活的世界,很多种细菌生命只有几分钟,几个小时,从产生到灭亡,我们一首歌还没听完,或者刚刚才按了别人家的门铃等人家开门,很多我们周围的生命已经轮回好多遍了。人类在宇宙中不过如此。

人类就是如此的渺小,我们根本就无须为我们这一物种担心,它肯定是会消亡的,但就像我们再轮回几万次也看不到太阳膨胀吞到水星金星的轨道一样,这个轮不到我们操心。对于人类而言,自己就是整个宇宙。所以人就不会因为自己对于宇宙的渺小而忽略自己的存在。我经常想用渺小的证明来说服自己没有必要痛苦,或是有别的什么情绪,然而人是生活在人的世界里,不是在冰冷的宇宙中,知道这一点,所有卑劣或伟大的情感都有了立足点。

我根本不想说这些,我只是想用一些空洞一些过于浩瀚的东西来跟自己形成鲜明的对比,从而让自己心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感觉因为对比而显得不那么显眼。而且也巧妙地避免了分析我自己。然而事实上促使我在这里码字的源动力却是真的想给自己一个说法,一个我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的说法,一个我为什么会是现在这样的处境的说法。但我发现我还是不愿意去面对,那还能怎么样?打了这么久的字,才发现以后还是不要做这样的努力,浑浑噩噩是能过日子的,所以我断定世上同样有很多的人直到死还是浑浑噩噩的。所以我不想做什么结论,这将使我之前所写的东西make no sense.
当你发现无论如何你都无法超脱,或者你根本不会去做这方面的努力,你还能如何?所以每次只能痛心疾首地问:这世上为什么要有人的存在!!!

但是我还是很善良的希望没有去这么想的人,或是还不至于这么想的人,好好工作,努力赚钱,生存下去,繁衍下去。

最后,我很悲哀地发现,我宣泄这些有什么用,这一个过程可能很爽,但这十几分钟过去,是不是仍然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地球照转,人类照旧繁衍,仍旧不需要因为人类之于宇宙的渺小而看轻自己,仍旧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仍旧阿谀奉承溜须拍马勾心斗角明枪暗箭,仍旧浅薄的感动恣意地放纵践踏生命仅存的尊严,仍旧贫富分化战火纷飞阶级斗争极权统治,仍旧诱惑与被诱惑,背叛与被背叛,欺骗与被欺骗,伤害与被伤害,要让主题更明亮一些,我是不是应该加上“爱与被爱”?这是一个让我痛的词,我不敢用。

所以最实际的,还是回归到人类社会,不想死,就活着。就接受所有的游戏规则,生活上的,事业上的,感情上的,最后,非常有竞技精神地——愿赌服输